程刚正听手下人汇报呢，“小陈来了。什么时候的火车？”陈果宁说：“下午一点半。这是我的电话，程队，案子如果有结果了一定告诉我一声。”刘少峰接过她递来的纸条，苦笑着说：“可能还没那么快有结果，也有可能一直没结果呀。”“怎么了？”陈果宁看他情绪不对。“据孔祥霖对面的邻居说，当天一起出门后确实没看到他上公交车。据说是嫌人多要等下一趟。而出租车司机我们也找到了，腊八那天他八点半左右，确实从纺织品家属院附近拉了孔祥霖去那个庙。但是问题出在李香寒身上。她说没见过孔祥林进出。那么就算有出租车司机的证言，对方只说临时有事耽搁了，咱们也没办法。”程刚有些沮丧。陈果宁啊了一声，“这个人还能凭空出现和消失吗？这么神奇。”她找了把椅子坐下，用手支着脑袋从头开始捋这个案子的所有情况。突然，她想到了一件事。案发当晚，他们等待程刚他们勘察现场的时候，陈果宁实在是觉得无聊就下楼溜达了一会。当时她还认真查看过这个家属院的布局。这个田晓菊和李香寒一样，都是不大受领导待见的人。所以她分的这一户房子，是在家属院的最后一栋的顶楼三楼东户。这栋楼本身距离院墙的距离很短。而楼房和墙之间那块空间，像是一条窄窄的小路。或者更准确的说法是一条细细的巷子。他们的楼栋门朝南开，后面平时根本没人走，里面长满了一人多高的杂草。“程队，我之前认识的一个朋友，叫孟云齐。他跟我说，如果一件事如果排除了其他可能，那剩下的哪怕在不可思议，也一定就是正确答案。”刘少峰听完看着陈果宁，“啥意思？”程刚问：“展开说说。”陈果宁站起来，在屋里来回溜达。“咱们现在可以确定的是什么？孔祥霖有明确的杀人动机，伪造了自己的不在场证明，并且寻找了一个完美的替罪羊。他为这事谋划已久，势在必行。那么，田晓菊就一定是他杀的。杀人就必须进出那个现场。现在在门口的李香寒没有看到她，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。”程刚看着她，“家属院里面有别的路可以出去？”刘少峰摇头，“小陈，你也别太拿我们当傻子呀。他们那个家属院只有一个门，最开始我们去的时候就知道了呀。”陈果宁坏笑着说：“那我们打赌？我要是赢了，下次我们再来省城，你可得负责接待呦。”刘少峰挺了挺胸脯，“没问题！走，现在就去现场看看！”程刚有些无奈地看着他们，“年轻就是好，有活力！”三个人一路风驰电掣的到了新星纺织品公司的家属院。刘少峰指着周围两米多高小三米的围墙说：“你看，哪有路？就算是翻墙，这个高度我这练过的都得好几次才能翻过去，更别提孔祥霖了。”陈果宁领着他们绕到楼后，指着那堆杂草说：“你看这里。”刘少峰说：“怎么了？”程刚踢了他一脚，“怎么了？饭都喂到嘴边了也不会吃呀。进去看看不就知道怎么了？”刘少峰哦了一声，忍着恶心慢慢地走了进去。果然，不大会功夫就听他喊了一声。“队长，这里有情况。”程刚和陈果宁也转进那条狭窄的小过道，来到刘少峰面前。只见他指着墙根底下一个不大的洞说：“难道孔祥霖就是从这里进出的？这里面的草太高了，挡住了一楼的视线，确实是不好发现。不过这洞也不大呀，孔祥霖我看挺高的，能出的去吗？”程刚蹲下来看了看，“穿着冬天的大衣进出是有点困难，但是脱下大衣，只要不是太胖问题应该不大。对面有个板子挡着，看不到情况。小刘，这样你赶紧去找技术来。洞口附近可能留有孔祥霖的足迹。”刘少峰答应着跑出去打电话。过了半个小时，技术员带着勘察工具来了。程刚和陈果宁一脸担忧地看着他们有些费力的推开板子钻了过去。过了一会，两个技术员从他们身后回来了。他们扑打了几下身上的尘土，向程刚汇报说：“程队长，对面是个仓库。规模倒是挺大的，但是没看到值班的人。仓库的大门朝西，我们看了一下，是两扇铁门用链子锁锁着呢。反正这种地方主要就是防车。大门一错开人就能钻出来。地上我们也提出提取了足迹，木板的另一面刷有油漆，也提取到了指纹。”陈果宁拍着手说：“这不就结了！一比对就能确定孔祥霖就是从这出去的。”刘少峰看着那个洞说：“大白天的钻洞，万一被人看到？”“你看咱们在这鼓捣半天，有谁看到了。人都上班去了。这事孔祥霖肯定计划了很久了，我觉得就算有人看到了，他也会说东西掉了来捡的。”陈果宁觉得犯罪这种事，在执行过程中肯定不会按照计划那么完美。出现任何问题都是正常的。“你们还真是挺有想象力的。”坐在省城看守所的讯问室里，孔祥霖有些冷漠的说。就在刚刚，程刚向他详细了说了一遍自己的推测。“孔祥霖，你为了为母亲报仇，提前在去年腊八节就拍好了照片。等到今年的腊八节，你先假装出门然后从家属院后面那个无人看管的仓库回到家里，把田晓菊打伤。然后任由已经昏迷失去行动能力的她慢慢地死亡，自己快速通过那个狗洞离开家属院，打车去了那个寺庙，给自己制造了不在场证明。我说的对吗？”孔祥霖看着他，“说完了？证据呢？”程刚把照片、出租车司机的证言都摆了出来。“很遗憾，寺里的树并没有像你一样沉浸在过去。它生机勃勃的长大了，发出了新的枝丫。我问过你的同事了，这一年以来你的相机一直锁在柜子里。无论谁借，哪怕得罪人你也从来没有拿出来过。出租车司机也能证实八点半左右在家属院附近，那个仓库的路口接到了你。你进出的狗洞我们也找到了，那块堵洞的木板上还留有你的指纹，满是灰尘的地面上还有你的足迹呢！你还有什么可说的。”“那你说，我为什么要杀晓菊。”孔祥霖听完程刚的话，似乎不是很害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