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千岩看着她双眼含泪的眼眸,心脏漏跳了半拍,现在是想走也走不掉了。
侍女帮着她把喜服脱下,凤冠拆下,一头墨发倾斜下来,又准备好了清水,让她将脸上的泪痕和涂抹的脂粉洗掉。
在一转身,谢千岩就看见一张稚嫩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,与刚才艳丽的妆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,这个样子才是他最熟悉的面容。
眼泪是没有了,但双眼通红,看着着实让人心疼。
谢千岩也让侍女脱去了自己的华服,然后让一众侍女出去,房间里面就只剩下他们两个的,他现在满脑子已经是想着洞房的事情了。
但陈燕宁却似乎并不在乎这件事情,浑身轻松的她主动的躺在了床上,还睡到了最里面,转头看了看还在床边立着的人,好奇的问:“你不睡吗?”
谢千岩脸有些红,她竟然如此主动?这是自己没有想到的,他刚才白想那么多了,毕竟刚才她还表现的如此不想嫁给自己。
他也趟了上去,还讲床帐放下,再一回头,已经听到陈燕宁轻微的鼾声了,她今日天没亮就起了,有穿着那么重的行头了,还哭了几场,早就累了。
只有谢千岩,瞪着明目看着已经睡熟的人陈燕宁,有些无奈。
他期待的洞房呢?没了?她就这样先睡去了?所以……她说的洞房是什么意思?和他想的一样吗?
至于洞房这个话,钟姑暗示宁仙儿教的,但是他只是教了一半她就开不了口了,毕竟她作为一个亲娘,跟单纯的女儿说房事她真的说不出口,只教了她洞房就是夫妻两个人躺在一起睡觉,只希望到时候谢千岩能懂就行。
丞相府里,宁仙儿对着月亮祈求女儿能够平安度过今晚,希望二公子真的不发疯,也希望女儿能应对的过去。
谢千岩确实懂,他就是太懂了,现在才会感觉到失望。
不过陈燕宁年纪小,如果不愿意他也不会强迫,反正都已经嫁给他了。
陈燕宁着实睡了一个好觉,梦里是她和娘亲去江南游玩的时候,很是惬意,醒来的时候,发现自己身边不是娘亲,而是昨日的新婚丈夫,心中不免有些失落。
他已经将面具摘下,右边的脸确实有些狰狞的疤痕,但已经皮肉都已经长好了,倒也不像是传闻中说的那么吓人。
但能留下这样的疤痕,那个时候他一定是受了很重的伤了吧。
她伸手轻轻抚摸着,忍不住说了一句:“那个时候,你一定很疼吧。”
然后身边的丈夫就茫然的睁开眼睛,怒视着她,禁锢住了她的手腕,她没有被疤痕吓到,被他忽然睁眼给吓到了。
谢千岩看她的眼神稍微柔软下来,松开了的手:“被我的脸吓到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