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从纸窗缝隙吹进来,带着药味与乾草的气息。
留昭安醒来时,浑身如被山水碾过,视线模糊,头脑昏沉。第一反应是伸手m0向怀中木牌——却m0了个空。
她猛地坐起,牵动伤口,x口一阵撕裂痛,她闷哼一声,眼泪差点掉出来。
「别乱动。」
声音来自门边,低沉清冷,语气不容置疑。
她转头,一位沉稳敛然的武人——耿炳文。身着军衣,腰悬佩剑,目光如刀。
「是你救我?」
「奉徐达公之命截入钱宅後山。你当时重伤昏迷,昏了三日。」
她沉默了几息,才艰难问出口:「……钱不换呢?」
耿炳文沉默一瞬:「我们没见着他。但不见屍首,他应该是逃掉了。」
说着将原先掉落的木牌递到她手心交还给她。
这句话像刀又像火,在她心头划过,烧起又冷下。
这时,门外忽有沉静脚步声。
徐达推门而入,披铠未解,面容沉稳如山。望着她,没有多余言语,只低声道:
「你,还想活下去吗?」
她望着他,目中还有雾气,但声音却清晰:
「想。」
「我要活着找到他。」
「那你得够狠、够忍、够静。耿炳文会带你,他会教你如何变强的。」
「不是报仇用的,是让你活着的。而这样你才有资格去拿回你的一切。」